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象山水月

作者:李隆肇、郭金良、泰焕艺
出处:《桂林山水的传说》

象山水月

漓江和阳江汇流的地方有一座山,活像一只大象站在水边,伸着鼻子在江里吸水。大象的鼻卷下,是个几丈高的穿山石洞,洞水相连,像个圆圆的大月亮,大家称这一景叫象山水月。

早先,漓江和阳江把桂林这块好耕好种的地方隔开了,百姓做事要渡两道河。那时的贪官看到这是个机会,就办起官渡,搜刮老百姓,害得人们叫苦连天。可不知怎的,有一天江边忽然多了一座小山,仿佛一头大象。从此,每当白天,江面上就架起一座浮桥,晚上桥又没了。这样,老百姓过江都从桥上走,官渡连小铜钱边边也摸不到了。衙门里的老爷大怒,就派出几个差役去查明是什么人和他作对。

这天半夜,几个差役来到江边,躲在草窝里等呀等,等到鸡叫三遍时,见漓江和阳江汇流处的象山,把拄在水里的鼻子抽出来,往江上一伸,就在江上搭起了桥。差役看了,两脚腾腾地跑回衙门,把象山伸出鼻子搭桥的事说了一遍。老爷这才明白,原来江边的象山是仙家的神象变的。于是,他对差役说:“你们赶快让铁匠铺打一把六六三丈六尺长的宝剑,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打成,我有重要用场。”

过了四十九天,宝剑打成了,老爷叫差役把宝剑抬上象山,又叫人们把剑竖起来,剑把在上,剑头在下,用大锤一下接一下打了七天七夜。长剑往山中直钻,最后只剩一个剑把。这时,天上乌云压顶,雷鸣电闪,接着瓢泼大雨落了三天三夜。象山背上沿着剑把喷出鲜红鲜红的血,漓江的水都通红了。从此,山背上露出的剑把子,变成了一座宝塔。这石山再也不能变成活象了;它的鼻子钻在水里,再也不能搭桥了。

官渡又向老百姓收起没谱的过渡钱来。好多贫苦老百姓没法过渡种田,只好到象山石壁下钓鱼谋生。

一天,有个老公公在象山下钓鱼钓到半夜,突然感到有鱼崽吞钩。他高兴地慢慢把扯了上来,黑咕隆咚的,也看不清楚是条什么鱼,就顺手丢进鱼蒌。回家后,老人点起烛火一看,是条肥大的金丝鲤鱼,眼睛还一眨一眨的,好像通人性。老人就把它放在大水缸里养着,每天煮些香米饭喂它。

有一天夜黑,老公公钓鱼时摔了一跤,把左脚骨跌断了。他咬着牙,忍着痛,慢慢摸回家。推开门一看,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水缸边,老公公正想开口问她是谁,只听得水缸扑通一声,姑娘就不见了。老公公脚痛得好像万箭穿心,也顾不得追究是神是鬼,摸进房就睡了。

当天夜晚,老公公做了一个梦,梦到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,身穿金红色的衣服,走到面前说道:“我是龙王的小女,住在漓江龙潭深处。那天看见江水鲜红,嗅出这是神象的鲜血,特来探望神象。不料神象已被官老爷暗害,再也不能架桥渡人了。眼看着百姓们生活没有出路,不分日夜蹲在象山石壁下面钓鱼,那里石路险陡,黑夜中有不少人跌得腰折脚断,我心里难过得就像油煎火烧似的。我正要回龙宫禀告龙王,不小心被你老人家钓着了。你把我带回家后不卖不杀,反将我养着,还煮香米饭喂我,实在使我感激。只怕我的父母挂心,请你老人家好事做到家,送我回去吧!我一定让人们在象山石壁下钓鱼时,白天有太阳高照,晚上有明月照明。”老公公一听心早软了,就说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,应该送你回江,可是我现在脚断了,行走不得啊!”姑娘答道:“不要紧,只要你在缸中舀水一洗,断骨就能接上了。”

老公公一高兴,不觉得笑醒了。他虽然有点半信半疑,还是翻身爬起来,走到缸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洗脚。这一洗,左脚的痛疼完全消除了;又一洗,周身舒舒服服。老公公这时才相信金鱼当真是条仙鱼。他摸黑把鱼捧起,走到象山石壁下面,轻轻放入漓江之中。金丝鲤鱼一落水,尾巴一甩,哗啦一声掀起了几围抱的水柱,往象山石壁上一冲,石壁轰隆哗啦响了一阵。老公公吓得面色铁青。等江水平静后张眼一看,石壁被冲出了一个月亮一样的大圆洞,明月的光辉亮堂堂地照射在象鼻山石壁下面。

从此,晚上来钓鱼的人再也不愁看不见路了。大家把这个洞,叫做象山水月。据说,有的人晚上来到这里钓鱼时,还听到过龙女弹琴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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